敬爱的民大附中:
见信如晤,展信舒颜。
三年点点滴滴,看遍云卷云舒,轻嗅青梅,只将回忆翻来覆去个遍。
春光作序,万物和鸣。我最爱和三两好友拨弄那几树樱花海棠,风乍起,常吹得我满身粉白,染上春的色彩。捡起一朵完整的海棠,小心地夹在物理书里,许愿能压出一朵漂亮的花,隔几天,便将它取出细心珍藏或送给好友,聊表纪念。生命如暗示,不妨我明写春诗,恃着这大好春光、意气风发,我说“人随花好,春与人宜”,我唱“原上草,春风吹”,闲来无事,我也爱纵横在这春风里。那树树娉婷的玉兰,应是春天可望而不可即的第四种绝色,何须琼浆液,醉倒赏花翁。
雨,最爱淅淅沥沥地下。我,最爱下雨。每到下雨天,我就能闻到清新湿润的草香;每到下雨天,我就能狠狠炫一波我的四把高颜值雨伞;每到下雨天,我就能伴着雨声,轻轻哼歌……
我最爱的是民附的夏天,满眼都是生命在高歌、在欢呼,唱的是“跌宕歌词,纵横书卷,不与遣年华”,呼的是“且将新火试新茶,诗酒趁年华”。靠在椅背上,请看看窗外绿芽新长,晒晒午后阳光。夏,生命疯长的季节,我背着阳光,和朋友重忆小说里的经典桥段——
“我只是建议,”陈路周懒洋洋地抻了下腿,说,“具体选择在你。就好像今天,你在等星空;我呢,其实在等秋风;也会有人守着沙漠执着地等花开,各有各的选择,各有各的风光。”徐栀:“一定是风光吗?”“你怀疑什么啊?我们的前程就是风光,谁说了都不算,我们自己说了算。”
我和朋友都被这段话打动,这种少年意气是我们最珍惜的:我们的前程就应该我们自己说了算。
民附啊,你知道吗,至诚楼门口那棵桂花树开的花是最香的。即使搬到了至真楼,我和朋友放学还是会挽着手去闻。我常感慨“何须浅碧轻红色,自是花中第一流”,朋友常调侃我喜欢附庸风雅,我也常扯皮“还不能立个才女人设啦?!”
《我与地坛》中有这样一段话:如果以一天中的时间来对应四季,当然春天是早晨,夏天是中午,秋天是黄昏,冬天是夜晚。秋已暮,红稀香少。如果我不能留在本校,还请学弟学妹们替我享受这秋色。
在我印象里,昆明好像就没有下过几次雪。有一次,寒冬腊月,我们正在教室里疯玩,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“下雪啦!”大家都倚着窗看,我们眼中都映出了丝丝白色。说是雪,还不如说是飘霜了,可偏偏我们就是喜欢这种冬意悄然、岁月轻慢的氛围,一时谁都没有说话。
我恍惚:流光容易把人抛,红了樱桃,绿了芭蕉;我叹息:欲买桂花同载酒,终不似,少年游;我豁然:平芜尽处是春山,行人更在春山外。
那天看到一句话,莫名泪崩:回忆如同一座钢铁森林,我们穿越其中,火花四起。
话到嘴边,只得道出一句——后会有期。
楮墨有限,不尽欲言